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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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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能预世,这位“妙笔生”竟然也不差,能看得出下一步局势的人,才会是真正的强者。
  茶小葱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她将穿越之初的际遇以及后来的一切细细想了一遍,料定那幅画便是自己见过的无疑,焚音想收服花叶玖,所以没下杀手,而差乱之际,她却与花叶玖偷来的琉仙琴合体了,跟着,她因为失忆,在清水镇浑噩度日,遇到了邵老爷子,在偷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幅画,但听邵老爷子的说法,似乎那位“元掌门”一早就知道了这幅画的由来,如果“元掌门”就是元知义,事情便好解释了,焚音寻找灵女的时候,端极派也在寻找,而这一切,似乎又是瞒着仙盟的,照这样看,端极派一早就有了解散仙盟的心思。那到底是元知义的想法,还是返香的作为?
  那幅画为什么会出现在凌渊附近的清水镇?这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是偶然?
  究竟又是什么人留下的?
  她越想越入迷,到后来,竟顾不上丁公藤,转身就冲出了大门,直奔玄威殿。这些事情问元知义少不得一番啰嗦,找邵老爷子才是最快的办法。如果她猜得不错,魔界当中藏有端极派的人,那人是谁,自是不言而喻。如果说是慕容瑾珏将那幅画偷出来送到端极派手里,那就不难解释后面的一切,包括返香对这位昔日爱徒的态度,他虽不喜慕容瑾珏终日与魔物为伍,却始终未许人称其为徒叛,因为在他眼中,慕容瑾珏根本未曾背叛师门。再进一步说,元知义知道的事情,返香没有理由会不知道,也就是说,返香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她是六界灵女而选择她,从头到尾,都是一盘棋。她不过是棋子,而这一点,焚音魔尊已经暗示得很清楚。
  返香从一开始就问,怪不怪他利用……
  只是,花叶玖从哪里得知真相的?在妖皇魁麟哪儿?
  不,不对,魁麟若是知道她在焚音眼中的地位,就不会一再铤而走险,魁麟同她一样,只是一枚棋子,而且论及重要程度,甚至比她尚且不如,他不可能了解那么多。
  难道说花叶玖与魔界有牵连?
  不,也不对,澄光殿地处蓬莱,与中土少有交集,花叶玖视妖魔为仇雠,甚至因为这点莽撞在朱雀殿犯下那么多事,再说了,焚音与她有夺琴之恨,这些都注定她不可能站在魔族这边。
  到头来,是有可能的,还是仙门。仙门,端极派,返香……返香嘴严,一向不屑与小辈透露隐情,林蜡竹又不问世事,成日醉心创作,排除这两位便只剩下元知义与邵老爷子了。
  大的方向认定,她反而紧张起来,真相并不可怕,她从婪夜入梦开始就有了心情准备,她早就知道是自己将花叶玖挤下了原本的运命轨迹,怨怨相抵,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过份,反而难的是将来,她究竟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继续被返香利用?还是应该选择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可是,不管怎么选择,她拥有的未来,都像如今一样苍白,她已经没有了婪夜。
  也许,治好找回婪夜,并且医好他,才是她最应该做的事,什么双星纵世,什么仙魔传人,什么六界灵女,都是无稽。
  新换上的衣衫又被鲜血染红,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迎着风一路狂奔,随着头脑越发清醒,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地慢,终于,她抖抖瑟瑟地停在了玄威殿前。
  “师父!”身后一声清冽的呼唤,将她从思绪当中拉了回来,转头处,白衣飞扬,是少年清丽脱俗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想摆出师父的威严,却始终拉不下脸,软弱的时候,也没有心情去调剂话语中的不妥,暮云卿见到一身是伤的茶小葱,心头一黯,却又为着茶小葱难得的和颜悦色而偷偷高兴。他“扑通”一声跪下,认认真真地向着茶小葱的方向磕了头。
  他身后跟着风沉,今日换了一身水蓝袍子,浑不似素日的风雅,倒添了些肃杀之意。他望着茶小葱满身血迹,似有些意外:“师叔为何会弄成这样?”不说别的,这大冬天不在屋里养伤,却站在玄威殿外,已经够让人生疑了。
  茶小葱的眼睛停在风沉脸上,却似抓了一根救命稻草,顾不上理会还跪着的暮云卿,迳上前揪住了风沉的衣袖,鲜红的血迹,沿着她抓摸的地方印出五指的压痕:“风大哥,你来得正好,你说的同心红线,是不是也跟双修有关?”她连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要是能听进去风沉的话,她与婪夜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如果不是相互索取已成习惯,婪夜或许会学着如何拒绝她。
  一直以为自己在适应仙狐族的两性观,却不想,婪夜何尝不是在适应她自己?
  风沉的脸色有些白,目光也是少见的冷清。望着她瘦削的小脸,他只觉得心中憋闷,知道太多真相的人,往往是最可悲的,就像他。 


☆、第296章 意料之外的第九道门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师叔何必多此一问。”风沉垂下了眸子,盯着她光溜溜的脚看,一旁的暮云卿顺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突然俊脸一红,郑重其事在站起身来,挡在了茶小葱身前。羽族与人交往的机会比较多,暮云卿幼时虽未曾与外人接触,却也读了不少三书六礼的大部头,男女大防看得不严,只是因为对方不是自己关心的人而已。
  风沉似瞪了他一眼,表情里透着严厉。
  “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茶小葱试图绕过暮云卿,见被身后的人一声唤住。
  “臭丫头,好久没见你,又扮成乞丐玩儿吗?”三人一起打住,同时回过头去,却见邵老爷子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旧鞋踢踢踏踏地走来,他还是穿成那样衣不蔽体,好像端极派穷得买不起衣服似的。
  “邵老前辈。”风沉躬身一礼,脸色并未转好,反倒平白多了几分不易察知的忧愁。他这一声“邵老前辈”反倒让茶小葱想了一些东西,她记得要算辈份,邵老爷子应该算是她与返香等人的师叔,也就是风沉与暮云卿的师祖辈,作为持澜仙子的师弟,他也许知道更多的秘闻。说不定能顶上点用。
  念头一转即逝,她笑了笑,佯作高兴地答道:“就是因为好久没见,才想起要来与老爷子喝喝酒,叙叙旧,你这殿里那么大,一个人住怪冷清的,我便多带几个人来烘托下气氛,也好热闹热闹。”她不声色地向风沉抬了抬下巴,连带将他也卷了进来。
  邵老爷子轻嗤道:“老爷子半条命存在棺材里了,要那么热闹做什么?瞧你是别有居心才对。”他看着茶小葱单薄的身子。在心底摇了摇头,刚见面时那是多么孔武有力的姑娘啊,才修了几年的仙途,就变成了如今这小牙签儿似的身板,人都说问仙问道才是正途,只怕也是未必。人活一世。哪来那么多追求,像他这样闲闲散散,不也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建树也没有,空有一副老骨头。
  茶小葱见邵老爷子没拒绝。风沉与暮云卿也没有直接反应,便甩开了袖子直奔玄威殿,风沉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似呆住了,直到看见暮云卿衣袂飞扬地越过了自己,才得惊醒。抬起头,茶小葱已经闪身进了殿门。
  邵老爷子蹙眉打量着身后两人,并不多话,三人便跟在茶小葱身后进了玄威殿。
  玄威殿没有玄奇殿那样诡奇独特,也不似玄冰殿那般冷清不轻易近人,更不似玄真殿那般恢宏大气,亦没有玄文殿的风雅古朴……它看起来很平庸。可是四平八稳的构造当中似乎又多了些侠意,倒有些凡尘俗世的人情味道。玄威殿的主殿被分隔成几座小房间。各门都配了门,一扇扇关着,空间一小,感觉就温暖了许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就近了不少。
  “这么多房间,里边都放了些什么?”茶小葱好奇打量着,却被风沉抢着接去了话茬。
  “是书。整个仙门的由来始往都被整理成册,放在这儿,一共是八扇门,除了第八扇门里放着些散仙的资料,其它都是仙门七派的机密……”他对这儿很熟悉,看那适闲的模样,貌似三五两头会来。茶小葱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风沉打听来的消息整理成册之后会放在玄文殿,却没想到并不是这样。仰视这座巨大的档案馆,她委实有些弄不清这儿与风沉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风沉之前脸色不好,也跟她上这儿有关?
  “这么说,风大哥你方才并不是特地来寻我的?”茶小葱不愿放过风沉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是,我不是。”后者拉了一把椅子,靠着墙壁坐下来。茶小葱的目光掠过,惊疑不定地停在邵老爷子脸上。
  邵老爷子神态自若地从小几上抓过一壶东西,为自己倒了一杯,又放了回去,小厅内酒香四溢,却不像是什么好酒,他浅浅抿了一口,道:“不用看着我这个老不死的,我既不是端极派的人,也不是这儿的掌事,我这一把年纪,别的不多,经历的事多,对于风公子而言,我就是本能走能说话的书,你忘了我叫什么了?”他目光灼灼,精神倒好。茶小葱注意到他称风沉为风公子,而风沉则称他为邵老前辈,也就是说,他真如刚才所言,不是端极派的人?
  “你师父走失东海之后,我便被逐出师门流放在外了,元掌门称我一声师叔,只是给我面子。至于我为什么会被赶出来,那就得问问风公子了……”邵老爷子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都看淡了,仇怨却未看淡。风沉见他一直喋喋不休,脸色越发难看,顺手夺过酒壶,翻起酒盏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立即喝下去。
  暮云卿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听得一头雾水。
  茶小葱单腿勾过一把椅子,在风沉对面坐下,死死地盯住了后者波光荡澜的眸子。
  “问我?”风沉静默片刻,仰头将酒倒进肚里,横手揩去唇上余着的酒渍,自嘲地一笑,“我自己也是受害人,凭什么问我?”
  茶小葱心中一窒,蓦然明白了邵老爷子语中所指:“是风无语?”她从婪夜那儿知道了一些真相,她也知道这是人家的**不好触摸,但牵连成这样,她已经没法不管了,她直觉得自己与婪夜走上了一条歧路,这条路,一直是风无语走过的。
  “同心红线本身无害,纵欲者顶多自毁。”风沉吸了口气,失去了往常的温和与镇定,他接连喝了三杯酒,才稳下心神,“但如果是以双修为目的,便是毁人。绿碧仙子那么恨家师,有一半的原因在此。同心红线对有缘人而言,并无大害,可是对于无情之人来说。便是一生的桎梏,如果在这把桎梏上再加把锁,便是一生之恨。而采补之术,便可比作桎梏上的不解之锁。若不是邵老前辈误听人言,劝我恩师为那人施行同心之术,他又哪得如今风光?世人皆称持澜仙子能得大成。如果由持澜仙子得仙盟盟主之位。那人又哪得今日的威望?他自谓一身穷苦,屈居于人下,一心只想飞黄腾达,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常人又岂人猜之度之?”
  茶小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风沉,即便是再生气,他也未像现在这般失措。满腹的恨意,堆积在胸中无处发泄,他手里的酒盏被生生捏碎。一缕鲜血便沿着白皙的手指流下来,那双抚琴的手,陡然变得骨节错错,青筋暴起。
  记得婪夜提起过一些事,风沉的娘亲所处的是女尊民族,风无语娶她为妻,等同赘婿。其地位之低下可想而知。但这样并不足以造成后来的决绝与狠戾,人世变幻。多半源自于心。她只见过风无语一面,自说不上多大的仇恨,她更不理解返香为什么一心只想解散仙盟,对于她而言,害她几乎丧命的迦洛更可恶,将她的命运玩弄与股掌之上的焚音更可恶,又或是与夫君为敌的魁麟才是最最可恶的……而到此刻,她才有些懂了。
  有了风无语的因,才有风沉的果。有之前,有以后,大多数时候与立场无关。返香能够将人安插在焚音身边,至少说明他于胜败有些把握,至于风无语,却是最大的变数。没想到一个靠卑鄙上位的人,却能将整个仙盟控制得滴水不漏,现在想起来,所谓斩妖除魔,也不过是转移视线的表演。
  可是表演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站在他身后目光森冷的儿子。谁又知道风沉会不会行差踏错,成为第二个风无语呢?
  暮云卿虽然不大明白风沉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但听得久了,也清楚了一个大概。羽族是七窍玲珑之心,但毕竟不比仙狐机巧,对于人情世故又不甚熟稔,想来想去也不明白那话里的因果关系。但茶小葱却醒悟过来,当初风沉一心阻止她与婪夜结成连理,多半只是为了保护她,让她不被双修之术所害。至于他为什么会把婪夜与双修之术联系在一起,却又是另一个谜题了。
  她只觉得脑子里异常地乱,像头发多日未梳,全都结在了一起。她求助地看着风沉,希望他能将话说得再直露一点,他却沉默了,将手里的酒,一杯杯往肚里倒。那酒不过是人间普通的货色,纯度不高,所以也不会醉人,可是他无知无觉地喝着,仿佛痴障。
  “……除了这八扇门,其实这殿里还有第九扇门。”邵老爷子不去理会喝闷酒的风沉,只是站起身来,挪开了小厅中央的桌子。抽去布满灰尘的毛毡,正中露出一道不太显眼的暗门。这门没有上锁,似乎并不是机秘的物件,却不知为什么要刻意地掩着。
  邵老爷子打了门,露出一条长宽约五尺的地道,一股刺鼻的霉味冲了上来,茶小葱飞快的掩住了鼻子。
  “下去看看。”他指着洞口对茶小葱说,后者迟疑了一下,暮云卿想要跟上,却被他抬手拦了下来,“丫头一个人下去就好。”
  茶小葱疑惑地转头,却见暮云卿从怀里掏出个盒子,捧到她面前,轻轻点了点头:“我不下去,师父记得带上这个,会看得清楚些。”茶小葱皱了皱眉头,暮云卿已经将东西塞到了她手里。没等她推脱,人已退开了数步。
  她又打量了洞口一眼,一闭气,步步踏下,风沉坐在原来的椅子上没有动,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他提着壶耳晃了几晃,只滴下两三点水酒洒在地板上。暮云卿看着洞底盛放的光华,不觉温柔一笑,他没有在意风沉与邵老爷子凝重的表情,只独自琢磨着心事。
  盒子里装着六颗鸽子蛋那么大小的夜明珠,整整齐齐地排在蓝丝绒装成的盒底,薄薄清辉洒下来,落在悠长的地道上,映出她摇曳的影子,六颗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居然比火把更通透更明亮。茶小葱经历变数,陡然见到这样贴心贴肺的光亮,顿时心头温暖。
  她一步步拾级而下,不时打量着周遭的情况,只见两壁光滑整洁,并没有预想的壁画丹青之类的风雅之物。那些霉味也不像是书本受潮散发出来的异味,反倒有些像金属器皿生了锈。
  邵老爷子,风无语,林蜡竹,同心红线,采补……除了邵老爷子的事是头一次听说,其余也称不上新奇了,从襄阳城尸走到被范铨拦截阻击,她就猜到了盛行的阴阳和合之法与这位仙盟盟主有关,关键只是要怎么才能揪出他的小鞭子。茶小葱伸了伸手,却觉得自己离事实真相还太远,返香看似将全派上下的事务都交给了自己,但事实多有隐瞒,她没问太多的为什么,他也就没有解释。
  返香这样很累,可这种累,也不能被常人所理解。没谁知道,他正一面与焚音魔尊较着劲,一面暗底动作,想要扳倒仙盟之尊。
  最后那一阶似乎比之前的台阶要高一点,茶小葱没留意,被绊了个趔趄,盒子里一颗夜明珠跳了几跳,落在了地上,淡淡清辉将四周照了个通明透亮,她正要弯腰去拾,却猛然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呆住。 


☆、第297章 那些污秽的过去

  山野道观里的噩梦再次冲入脑海,关不住的恶劣回忆就像遇着无边春水的春藤迅速蔓延,教人措手不及。
  茶小葱听了邵老爷子的话,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却唯独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端极派这样清高淡逸的地方看见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
  风沉与暮云卿同她一起下来,恰恰是免去了三人相对尴尬,这些东西单独被人瞧见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男女一起看见,便成了寓意不明的交流——玄威殿的第九道暗门里,乱七八糟地陈列着无数御女之用的床具触器,有的东西带链带锁,竟像是刑具的一类。
  茶小葱以曾经念过一些关于女刑的文献,故而对这室内的东西也略知一二,有些东西虽然形状奇特,却不难猜出其作用。
  这些被遗弃的杂物堆放在方圆不过两丈的室内,混着潮气发出浓郁的腥臭味,乍一闻,极像是干涸的血块散发的金属锈迹的异味。
  忘记要了去捡地上滚落的夜明珠,就连早先还留在手上的剩余几颗都滚了下来,珠玉落地,发出轻脆的撞响,满布青苔的墙壁上,光影跳动,将她的剪影交叠在一处,明明暗暗,如同鬼魅。
  茶小葱退后两步,突然想到了更深远一点的东西,这个世界是郭猎创造的,它因为婪夜与自己的邂逅而变得鲜活,但是游戏规则与世界设定还没变,她所遭遇的阴晦与痛楚,残忍与邪恶,都是源自于那个主创人的内心。这一刻,她已猜不到任何有关结局的妄想。
  如果还有机会,她真想扒开那个人的脑子看看。看看这个世界于他而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还有所谓的回忆,她能记得关于那个人的何种情景?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高中的那一年,帮隔壁的他送报纸,碰巧他父母都不在家。房门是虚掩的。她将报纸放在桌上,本想着要进去看看郭猎在搞什么鬼,却不想从门缝中看到了电脑屏幕映射的暖黄光芒,奇异诡谲的影像折射在他明亮双瞳里。散发出妖怪似的贪婪,他就那样叉开双腿坐在电脑前,双手像做农村里过年做“套花”似的用力撸动。电脑音箱里的暖哼与他陌生的呻吟混在一起,吓得她头一次从他家里落荒而逃。直到她上大学后,接触了更多的东西。才慢慢回味出那种行为的含意。
  像郭猎那种对某方面索求无度的人,怎么可能守着一位伪玉女悠然度日?他其实早已不是茶小葱所认识的那位大哥哥,只是她明里暗里都不能接受。一个这样低级恶俗的制作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仙风道骨的仙侠游戏?只怕这游戏的主线就是“双修”,可她却一直没能察觉到。她以为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其实没有。
  她的力量太小,连婪夜离去的背影都挽回不了。遑论是改为这个世界所有的行为方式?
  时至今日,只能讲利益讲立场。对与错,已经完全没有了深度。
  她弯腰捡起一颗夜明珠,目光却盯在了地面上散落的春宫上,画中的小字像一排排游走的小鱼,穿行于脑海,她隐约记起了婪夜教给她的吐纳口诀。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用力挤了挤,也只能勉强感到眼皮的酸涩,如此而已。
  邵老爷子让她看的真相,就是这个。《彭祖经》?不,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由《彭祖经》改变歪曲而来的“采补之法”。绘画之人画技一般,可是姿态生动,可都是茶小葱与婪夜亲身试过的。整套采补之术完成,又该产生多少变数,看婪夜的现状就知道了。
  头顶传来了暮云卿关切的呼声,她心头一紧,动作麻利地收起了地上的夜明珠。随着盒盖拢遮,满室明晃晃的污秽之物被夜暗吞没,她不定神去看,倒不至于看得像之前那么清晰。那边,暮云卿顾不上邵老爷子的指引,移步下来接引。
  “师父,可是觉得哪儿不妥?”暮云卿疑惑地看向她身后林林总总的器物,却被她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视线。
  “我没事。”茶小葱将盒子收好,推着他出了地下室。室内的烛火通明,看起来比来时刺眼,许是被烟熏了,茶小葱看着风沉的面就开始落泪,口里说着没事,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风沉不明就里,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邵老爷子已移步上前,拖回了毛毡,重新掩住了地下室的入口。
  “欲与法,从来是仙界内部纷争的源始。”邵老爷子温和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们端极派以法为本,不主张另辟蹊径,普通弟子学习心**体都比其它修仙门派来得吃力,所以持澜仙子才研习了这一套洗髓的方法。但想一步练成金仙,仍是绝无可能。端极派玄文殿之所以视同心红线为不传之谜,便是因为它是采补之法未尽的诱因。持澜师妹确是一代英才,只可惜,她教的两个徒儿,一个天生魔煞不能自拔,另一个生性淡泊身子又弱,师妹仙逝之后,整个师门上下竟无一人可得她真传,傲视仙途。所以,玄文殿当中便有弟子偷偷借同心红线之力引诱仙门同道,诡同双修。风无语所得采补之术,便是从玄文殿传出去的。”
  茶小葱双眼直愣,一瞬不瞬地盯着邵老爷子动个不停的胡子,满脑子乌烟瘴气,就像在听天方夜谭。
  邵老爷子一再提及玄文殿,令风沉多留了几分心,可是听到这番话,心里却越发不好受。同心红线在玄文殿几可为门中禁术,原不过因为这双修之术的泛滥,林蜡竹为风无语和薛宫瑜施术,更是明知而故犯,虽然这一节与邵老爷子脱不了干系,但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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