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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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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夜!”随着洞穴里茶小葱一声唤,一声极为细小的兽鸣响起,原本站在门口的幻光兽突然丢下余在雪,转身大步跑进了山洞。
茶小葱是爬着出来的,刚到门口,人便昏蹶过去。她实在太累了,比她自己生孩子还累。
“姑娘!”余在雪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扶起茶小葱,伸手一搭脉才发现,这小姑娘不过是累过度,实在扛不住,所以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的身子放平,想起初晨露重,又脱下外套为她盖上。
做完这一整套动作,他也有些乏了,便随手捏了个结界,隐藏住自己的气息,进而靠在山壁上沉沉睡去。经过接连几个日夜的疲劳应对,他的体力、灵力也都已经到了极限,好不容易得到一丝放松,便再也顾不上别的细枝末节。
他的手缓缓垂下,没留意从袖中滚落出一只小巧的玉葫芦。
玉葫芦掉在地上来回晃了几次,塞子忽然被顶开,一只半透明的小人儿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打量清楚四周的状况之后,突然张开一对白雪的翅膀,往山下飞去……
“暮云卿!”
婪夜在空气中辨别暮云卿的气息,却不想这气息绕来绕去都在一处,他反复查探了一遍,心间陡然一沉。看这副情形,暮云卿上山的时候铁定是遇上了麻烦,这里的蛛丝马迹,无一不是表明了,他被魔族的迷阵困住过。
这臭小子显然是出事了!
婪夜在心中推算了一遍,换了个方向,向着阵眼的位置快步走去,可心中那股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暮云卿!你小子听见就应一声!”
他提气几个纵跃,飞速接近阵眼,却没有感知到一丝活气。四下里死气沉沉的。
天色渐渐大亮,不远处突然冒起一阵黑烟,婪夜认得这是魔族尸首飞化的迹象。
黑烟越来越浓,随着最后一缕烟雾散去,婪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从这袭烟雾来看,死去的魔兵数目不少,以暮云卿的身手要对抗这个数目的魔兵断然勉强。
随着一路疾奔,面前的草木阻隔渐渐褪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折断的枯枝和残血。
绵延的血迹一路拖行,婪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臭小子……”他沿着血迹一路寻去,一颗心越发寒凉,他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准确来说,那已经不像是个人!他蜷缩的身体与扭曲的表情无一展示着这一场恶战的残酷,数十把兵器插在他身上,肩上、腹部全是伤……一片败草,被鲜血染得通红。
冰冷的身体,早已没有了呼吸。
暮云卿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只是这恨再无处发泄。
“暮……”婪夜见过许多的死亡,他的部下,他的族人,他的至亲……
他怔怔地望着暮云卿惨白的容颜,无声地收起了手指,静谧的荒野突然响起一串骨节的脆响。
那把逐日剑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剑柄上的红同样触目惊心。
“臭小子,你不听我的话。”他猛地捏起一个法诀,将逐日剑摄入手中,反掌一切,长剑一阵哀鸣,立时断成了两截,他将断剑抛入泥地,恨声道,“我说过,没有剑灵的死物,护不住你,暮云卿,**给我醒过来!”
暮云卿没有动,他流云似的墨发,在草地中披散开来,与流淌的血水缠绕在一起,美,且妖异……他原本瘦削的身体后折叠着一大片羽毛……
婪夜小心翼翼地挽住暮云卿僵硬的身躯,突然一怔,那身后不只是普通的羽毛,那是一对光洁柔美的羽翼,那翼尖有乌黑锃亮的尾羽,是仙鹤一族惯有的华美。
低垂的羽翼毫无生气地舒展开来,垂在地上,仿佛召示着一次剧烈的褪变。
没有心跳,但是心脏的位置尚有余温。
婪夜果断地抓住了暮云卿的手,将一道真气灌注他的体内。
希望还来得及!
☆、第97章 冰释前嫌(周日加更)
考虑到有余在雪和幻光兽暂时护住茶小葱,她可以一时无虞,婪夜便先将暮云卿独自带了回来。
林蜡竹没有等到茶小葱的仙子露,反倒等来了奄奄一息的暮云卿,端极派上下又是好一阵人仰马翻。
为了方便医治,暮云卿被留在了玄真殿里。
婪夜这一路奔波,说不出的劳累,但他的每根神经却都绷紧得如同琴弦。返香看他这副模样,亦不便将余在雪现在的处境相告,只寻了个借口让他在殿中安顿休息,自己则带着慕容芷才亲赴屏风铁岭接应茶小葱。
暮云卿伤势过重,诊断出来的结果极不乐观。他身中九剑,虽然每一剑都被他勉强避开了要害,但毕竟伤着了经脉,总体而言,较之茶小葱那次受伤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暮云卿现在就像一个易碎的琉璃花瓶,稍事不慎便可能一命归天,在经脉接续好之前,他只能通过仙门续命的汤药吊着心口最后一丝活气。
先是风沉中毒,后是余在雪被诬谄,现在暮云卿身受重伤,一次又一次的变故,无不表明了妖、魔二界正在蠢蠢欲动。
为了打探更多的消息,林蜡竹派出了她安插在妖界的眼线,只是事出突然,搜集到的情报至今还没来得及梳通整理。
林蜡竹本意是想收暮云卿入玄文殿的,故而一直以来对他都格外关注,此际见他伤成这样,林掌门亦是惊怒交加。元知义怕她容易冲动误事,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暮云卿交由她照顾,这样一来,玄文殿有风沉,玄真殿有暮云卿,两头一同牵制,她饶是再有火气也只能自己咽进肚子里作罢。反而,元知义最担心的是茶小葱,林蜡竹固然行事随性,冲动且不拘小节,但毕竟见多识广,胸怀大局,茶小葱却不一样,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懦弱的一面只是表象,真要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
婪夜处理问题相当老道,他正是为着防备茶小葱火爆脾气坏事,且望在回来的路上能争取更多时间,才没有将暮云卿受伤的情况告知。
命悬一线,自是分毫必争,剩下的便只能交由返香处理了。
茶小葱被叫醒时,没见着婪夜,却是见着了返香与慕容芷才。她察知慕容芷才神色有异,直觉情况不妙,顾不得向幻光兽索要幻光芷草,便跟着返香与慕容芷才一道御剑赶回师门。
余在雪看返香师徒二人来去仓促,亦不便多言,四人成行,取直线由绿萝灵山飞向端极派。
“师伯,你看!”幻光居前,凌瑛发现了空中灵气波动的异常,抬脸一看,不觉讶然。返香一向孤清冷傲,竟然会为了一个凡人小丫头一再出手干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奇怪的又何止这一处?
“余在雪?”显然薛宫瑜最为在意的并非茶小葱与返香,而是与他们同行的另外一人,她沉吟片刻,突然发问,“支瑶,前日是不是有御华派寄来的信函?”
薛宫瑜一直不愿意对师门多加关注,只是因为不想触及往事,她后悔了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利用她,抛弃她,尔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掌门的位子,将一众同门踩在脚下……她曾经想过见他,偏偏见着了又觉得恨意浓浓,不能自拔,到头来却撼然发现,自己竟还在关心他。孰知,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他的那些信,根本不用打开,她只需通过灵识便能辨别其大概内容。
她一直伪装,无非是想留给他人一个绝然的姿态,无非是装装样子以维护那一点点自尊。
余在雪的情况,她早就已经知晓,而刻意不插手,只因为她存有私心,一直就有!
她还想那个执位掌门、高高在上的人能再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怨,只有恨也好。
支瑶乖巧地取来了信函,放在她手边。
薜宫瑜展开来淡淡地扫视一遍,突然站起身来:“我去端极派要人。”
“师伯?”凌瑛吃惊不小。薛师伯归于绿萝灵山独自修行近百年,今次突然破例,而且毫无征兆,究竟是为了什么?念及于此,她微有动容,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瑛儿你不用去,替我把守好灵山,还有,看住那两只畜牲!”薜宫瑜没有流露出更多的表情,“余在雪是师门追索之人,将他交给掌门乃是理所当然。支瑶、支琴,你二人好生伺候着凌仙子,不许怠惰。”
当然,她还有句话没说出来,此去端极派亲自要人,根本是为了让那个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两名小仙同声应喏。
薛宫瑜回身看向屋内,长袖一舒一卷,将桌上那幅画收入怀中,方自腾云而去。
小竹屋内,清风袭书页,隐隐露出了书本下压着的那几个蝇头小字……
凌瑛站在门边看着,良久才动了动唇:“这里不用收拾了,等师伯回来再说。”
……
茶小葱回山,除了人是活的,其它情状皆与暮云卿无异,同样是一身血污,卖相狼狈。
元知义心急火燎地唤来林蜡竹看伤,一屋子人折腾半天才发现那不过都是些皮外磨擦,茶小葱连头发也没少一根。罩在头顶的乌云总算是被拨开了半边,然而元知义刚放下来的心又因着茶小葱提到了嗓子眼。
茶小葱从慕容芷才那儿听说暮云卿受伤,顾不得穿鞋便跳下床,只奔玄真殿。
司徒钟琴不好阻拦,只能让其通行,结果当天晚上,玄真殿里的枣树全完蛋了。
茶小葱发起怒来就像是阵龙卷风,要怪就怪返香给的那把好剑——虽不是上品灵器,却也是削铁如泥。元知义捶胸顿足也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悲痛,然而返香也好,茶小葱也好,此时都不能得罪,暮云卿虽然在派中无名无分,但其影响力却不容小觑,元老掌门只能像林蜡竹一样,有怨有恨都生生地往肚里吞。
茶小葱跑去玄真殿大哭大闹,发泄完了又跑进玄冰殿,她本意是埋怨婪夜没有照看好暮云卿,哪知才一进门便愣住了。
婪夜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蒙头大睡,也没有流露像往常一般的轻狂骄傲,他的双目直直地盯着门口,身旁傍着的……是他的随身长枪。幽幽紫光还在枪头振动,催动四周的灵气,一波一波的杀气激荡开来。婪夜看见茶小葱进来,只是稍稍眨了眨眼,连步子都没舍得挪一下。
他不知多久没睡了,眼底尽是血丝。
“死狐狸……”茶小葱股鼓足的劲儿在这抬头的一刹那全都泄空了。
“来了?”她来兴师问罪是他意料之中的,婪夜淡淡地看向她,动了动唇,“我在等你。”
茶小葱怔了怔,突然随手将没有鞘的佩剑扔在一旁,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地冲至他面前站定:“婪夜,你这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婪夜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讯号,“你不管暮云卿的死活,跑去玄真殿大吵大闹又是什么意思?是嫌他的命太长了?”
“我……”茶小葱顿时语塞,完全败在了气势上。
“若不是你领了去绿萝灵山取仙子露的任务,暮云卿会跟着你疯么?若不是你擅作主张去屏风铁岭采什么幻光芷草,暮云卿会落入魔族的迷阵么?”轻蔑的眼神,愤怒的表情,无可辩驳的事实。
茶小葱没想到进门就被整了个下马威,她还想狡辩:“要不是你没有照看好他……”
“我?照看他?以他现在的修为,稍加练习便可与我打成平手,用得着我照看?茶小葱,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还想任性到几时?”
“……”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承认,事实面前,一切无理取闹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将事情闹大,无非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但是你别忘了,暮云卿是跟着你离开了羽族,也是跟着你来到了端极派,更是跟着你一起搬进了玄奇殿,他处处都为着你,保护你,迁就你,你就没感到一丝羞愧?你口口声声说要自强自立,一脸谱儿摆给谁看?莫忘了,将来你才是我们三人之中位份最高的,现在的你,何德何能!”婪夜将长枪一脚踢开,霍然起身,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了茶小葱的手腕。
茶小葱一脸震惊地望着他,被这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
婪夜的脸离得很近,莹白的肌肤几欲透明,只是额上青筋暴起,并不见得有多帅。但是茶小葱却似头一次发现,婪夜认真起来的时候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笃定气势,所谓的王者之气!
此刻,她忘记了挣扎,也没有力量回嘴,只那么怔怔地望着他,好像她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么个人。他对她有过无数次妥协,他也给过她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是相比这一夜的威慑,那些印象都淡得如同沾了清水的白描。
茶小葱崩溃的情绪慢慢收拢,经过这一番教训,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一转念,脑中又涌出了更多令她想不明白的东西。
“刚才在玄真殿不是闹得很厉害么?怎么……这会儿竟成了哑巴?”婪夜盯着她的眼睛,威严的表情中刻着露骨的霸道。
“对不起!”茶小葱以为自己会害怕,会胆怯,会狗急跳墙,结果都没有。她认真琢磨着婪夜的话,一字一句,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将别人的话放在心上,一句道歉,涵盖的不止是愧疚,更有决心。
死鸭子嘴硬有什么用?生死在前,那点无谓的尊严又有什么用?
婪夜以为茶小葱只不过是暂时低头,性子一起,又想数落,却不料低头看见那双诚恳的眼睛后,竟是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我与魔界有莫大的渊源,尽管我自己懵然不察,甚至觉得这些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我错了,是我忽略了他人的感受。师门能够收留我,我应该开心,应该感激,不错,我是用了点小聪明才混进端极派,说起来,老掌门可以有十万个理由把我轰出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婪夜,你说的对,是我没用,再怎么说,暮云卿将来都是我的徒儿,我给过他承诺,可现在的我非但帮不了他,还将一肚气撒在别人头上。对不起。”
婪夜听得茶小葱情真意切的说辞,反倒不好再说重话,他顿了顿,轻轻地叹了口气,却猛然探手,将茶小葱拉入怀里。
茶小葱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态度很是抗拒,但是下一刻,她也释怀了。
婪夜只是紧紧地抱了她一下,顺势拍了拍她的肩,便将她放开,并未有更多的纠缠与停留。
这个拥抱,纯洁得令人心酸。
“去吧,好好睡一觉。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有觉察自己眼中缓缓流转的温情,他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的人儿。
她好像真的变了。
茶小葱乖巧地点头:“我会的。将来有我茶小葱一日,必不会再让云卿受到任何伤害!”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捡走了自己的剑,婪夜这才想起,自己的书案上放着的正是她在屏风铁岭遗落的剑鞘。
“找一个更好的时机还给她吧……”
他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留有余温,他……好像很久没有如此在意一个人了。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茶小葱离开玄冰殿之后没有立即回往玄奇殿休息,而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向玄武殿,登上了殿前的祭塔。这座祭塔是端极派七殿的至高点,能将仙门风貌尽收眼底。
塔顶的夜风,吹走了她心中残余的燥热。
看着玄冰殿不眠的灯火,茶小葱不由心感温暖。
她一直怪罪婪夜擅自入梦,窥去了她的**,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生气,心底却难免在关键时候钻出点小猫腻耍耍性子,而这一次,茶小葱知道,她与婪夜真的回到了从前。
也许这世间,没什么不能改变的。沧海桑田,只是一瞬。她又何必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
原来女人的心居然那么小,像她这样一个自诩豁达的人,不也一直小肚鸡肠直至如今?很多时候,最虚伪的那个人往往是自己……
翌日,茶小葱主动请缨去了元知义的丹房,元知义先是惊慌失措,后是受宠若惊。他以为茶小葱砍了枣树不解气,还想把他的宝贝丹房给夷平了。一问才知道,茶小葱是自愿前来帮助他炼丹的。
虽说茶小葱那点微末道行除了能分拣草药别无他用,但元知义却有了一丝老怀安慰的感觉。
也许,他真的是老了。
要学的东西很多很杂,茶小葱不免手忙脚乱,在众师侄面前洋相百出。茶小葱也是这时才发现,持澜仙子手札里的记载得看似简单,实践起来却是困难重重,难怪仙门各派之中真愿意修习炼丹术的弟子寥寥无几。
另外,因为第三次试炼与第二次一样具有极强的针对性,三位掌门一致同意,茶小葱与婪夜的入门试炼如期举行,而暮云卿则在伤好之后补试。当然,这也是茶小葱与婪夜共同要求的。
就这样,茶小葱一天十二天时辰几乎都在玄真殿里度过,她白天跟着元知义学习炼丹,晚上则在暮云卿床前一边照看,一边温书备考。
元知义观此情形,心中感触极深,而更多的,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第98章 弯路
茶小葱忙碌的时候,婪夜也未曾闲着,他须得指点元知义与林蜡竹配制九黎之毒的解药。
司徒钟琴带了玄文殿的几名弟子继续追查魔族的动向;慕容芷才则领了师命,与茶小葱一起照顾暮云卿。
端极派众弟子听从师门安排,停掉了一半的灵兽买卖,留驻在人界各处的弟子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师门报到。未雨绸缪,端极派作为弟子们的依归与靠山,首当其冲便是保证小辈弟子的安全。回来报到的弟子可以选择留在师门专心修炼,也可以依旧返回驻点搜集情报。玄文殿的弟子依照吩咐,给离开师门的师兄弟佩上林蜡竹的特制仙符、仙印,以策万全。
魔族现身,难得地调动了端极派的紧张气氛,师门上下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七大派各司其职,端极派此举却是下下之选。余在雪对其如此消极的反应并未感到任何意外。
端极派早已过了鼎盛时期,近来每届收入门下的都是资质最为平庸的弟子,说白了就是被其他几派给挑剩下的,若论及对敌能力,十个端极派弟子也比不上一个御华派的。对于一个逐渐衰微的修仙门派,留存实力才是第一要务。
不管怎么说,原本冷冷清清的七大殿终于变得热闹起来。
元知义这几天比谁都辛苦,除了抽时间接见从各地赶回来的弟子,他还得加紧时间练丹。风沉与暮云卿每日服用的续命丹药都出自他手,再加上,还要教习身边这个炼丹刚够入门的未来小师妹,这一天下来劳动强度究竟有多大,可想而知。
……
所有人当中,最最悠闲的便只有余在雪,当然,这只是表面。
不论与返香的私交有多深,茶在雪都得随时做好被交出去的准备。毕竟端极派九百多名弟子没道理为着他一个外人而与仙门翻脸,返香此际能够收留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不贪心。
玄冰殿里的束魂缚香,如同往常这般疯燃着。余在雪极其讨厌这股味道。
“你仔细想想,落在哪儿了?”返香的语声一直在冰点附近游移,光是从情绪上看不出他的态度。但余在雪心中清楚,此时他愿意开口相询,便说明其已经站在了自己这边。
“不必想了,这一路上变故颇多,我又身负重伤,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丢了也不奇怪。”余在雪懊恼地拍脑袋,苦笑道,“失了这件东西,只怕余某要一辈子蒙受不白之冤。”
返香未语,示意他说下去。
余在雪摸了摸胸前的伤口,吸了口气,逐一整理思绪之后,方才缓缓开口:“我一直暗中追查纯阳子失踪一案,这在仙门各派之中已不是什么大秘密,我敢说每门每派对这件案子都十分重视。临安城内接手这个案子的人是临安府通判乔书泷。按例来说,凡有疑案悬案破解不了,须及时转呈上级府衙彻查,但没想到这乔通判是个昏官,他为了积攒官绩,竟将这案子压了下来,随便抓了几个替死鬼预备顶罪,妄图就此结案。他原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孰料不慎走漏了风声,激起了民怨,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含冤者自是想要还给自己一个清白,而失却至亲的父母也想为儿女讨回一个公道,状纸便如雪片般飞进了临安知州府里。临安城知府是个新上任的,对此案极为看重,自然免不了接手过问。哪知这案子未破,新知府却突然在家中暴毙……”
“暴毙?”返香听出余在雪故意在这节作了点停顿,“余兄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蹊跷?”
余在雪却不直接点头,迳又说了下去:“若说起新知府的死状,其实并无特别之处,但是若换了仙门中人查案,得出的结论必然有所不同。我曾亲自看过尸体,有一处极为不妥。”
“往下说!”
“常人暴毙,如不至头七,尸体上仍会附有一魂一魄,这一魂一魄常以保持肉身的灵气,如是地府的谬判,七日之内尚可还魂。但这新知府的尸体却很干净,干净得连半丝魂魄也无,也就是说,他的三魂七魄全被人拍散了。”余在雪一口气说完,却不看返香,而是转头去看那玉案上燃着的束魂香。
返香低声道:“余兄,你还没说完。”
余在雪悠悠一叹:“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推断了。”
返香垂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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