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神疆-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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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们看，我们好似已经到了——”雪伊已经看到了四根颓废不堪的天门柱。天门柱上条条裂纹触目惊心，半截粗柱已经断裂了一个个不规则的缺口。看那样子，不像是被利器所伤，而是被一股强大无比的震波所摧毁。
　　“好强悍的力量！”雪伊一声感叹，已经落身在了颓废天门柱的废墟重影中，道：“风，你看，这里的废墟并不是被利器摧毁，也不是被法宝摧毁，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法震碎震裂的！这人的法力当真在神魔中算是绝类！真不知道，这人是谁？想来一定比‘戌’和‘亥’两大魔宗还要厉害！”
　　“不错。”玄风看着这片废墟，十分冷静，并不像雪凝二人那般感慨、兴奋。淡淡道：“是……‘酉’！”
　　“是‘酉’？”雪凝二人更是震惊无比了。“风——如此说来，你和他决斗了？”
　　“说来……话长……先走……为妙！”玄风并不想在这里多留半分，毕竟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更何况……对灵儿的思念越来越强烈了，他甚至无数次的想过，即刻回到灵儿身畔，紧紧抱住灵儿的心，诉说出自己那不尽的思念。
　　玄风回眼看看云层深处的风洞，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想来，那“四面古骷”被妖物取走之后，“四面古骷”设下的古阵自然也就消失不见。由此想来，那些被困的牛马灵君和黑白无常，大概已经脱险了吧？
　　“我们……走……”玄风只要说到“走”字，就像被插上翅膀一般，马上就要飞走，飞到灵儿的身畔，看看这么长时间不见的灵儿，对自己的情究竟是淡了还是浓了？对自己的思念究竟是深了还是浅了？
　　玄风真的很想知道！因为，他和灵儿之间的情感是朦胧的，他爱她，真心实意，死心塌地的爱她！所以，他害怕……害怕失去灵儿！太害怕失去灵儿！
　　灵儿对于玄风而言，当然不是什么单纯意义上的爱，而是一个人，一个另外的自己。是的，在玄风心里，早把灵儿当成了生命当中的一部分，不能失去，更不可能割舍！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的分离，玄风脑海中的很多杂念都已经沉淀。玄风脑海中的很多情感，都已经澄清。玄风忽然发现，自己的生命里，注定有个人，不可以失去，不可分离，不可以割舍，这个人不是灵儿，是谁？
　　他已经清楚意识到，灵儿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情、亲情或者爱情。而是肉体和灵魂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原本就是融合的，原本就是不可割舍的！少了其中一半，就会造成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残缺，就是不完整的，甚至是虚无的。
　　就像雪伊——
　　玄风看着雪伊，忽然觉着自己就是雪伊！空空有个魂魄，一个谁也看不见的魂魄，空空有件衣裳，一个类似行尸走肉的衣裳。而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是残缺的，残缺的部分，没有人可以填充，没有人可以替代……
　　除非是灵儿！也只有是灵儿！
　　“风哥哥——你痴痴看着雪伊姐姐，干什么？”凝香的小脸，始终扬向玄风。凝香一对儿晶亮的大眼睛，始终把目光，把炙热多情的目光投向玄风。然后，她就看到，玄风晶莹闪烁的眼眶中，忽然滑下一颗多情感伤的眼泪。
　　这滴泪，何情？谁能做解？
　　“风哥哥——你哭了？”凝香不能解释那颗多情的泪珠，更不能看破玄风内心深处的城府。玄风，一个看起来很是厚重的人，事实上，凝香睿智的双眼告诉凝香自己，玄风或许是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厚重，还要浓情的一个情感复杂的人。一个好人。
　　雪伊呢，她不能参悟玄风的眼泪。
　　因为，此时此刻的雪伊，被玄风看得全身滚烫。相信，任何一个多情的姑娘，看到情郎如此专注而又有神的看着自己时。自己都会万分尴尬，万分紧张。当然，万分火热的浓情，也会在这一瞬间，油然而生。
　　一个声音似乎隐隐在问：他，会不会已经爱上了我？
　　他，会不会？会不会？
　　玄风心头忽然生出一种欲望，一种渴望。他想紧紧抱住面前的姑娘，抱住雪伊？是想抱住雪伊，可又不是抱住雪伊，他想借借雪伊的怀抱，抱住灵儿，抱住灵儿的幻影。可是……灵儿何在？
　　面前这套仙幻绝俗的圣洁雪衣，也是一个真正灵魂的存在，诸多复杂情感，岂能随意对人家释放？人家，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灵魂！
　　玄风，怎能随意利用人家对自己的痴情？
　　灵儿有爱，雪伊难道没有么？
　　玄风就这样深深凝望着雪伊，瞬间意识到，自己……错的太深！灵儿注定是灵儿，雪伊注定是雪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谁也不可能将谁替代，更不可能将谁取代！她们两者彼此之间都是独立存在的，都真实的。
　　同时，玄风也意识到，他可以真切的面对灵儿，但是，却如何面对雪伊？
　　再这样下去，对雪伊，不公平……
　　“风——”长时间面对玄风的对视，雪伊当然会羞涩的垂下眼帘。可是，如果许久之后，雪伊还没有听到玄风对凝香发问的回答，雪伊就觉得奇怪了。于是，美人的眼眸，就落在了玄风那俊逸绝俗的脸上。
　　“你怎么了？”这时，雪伊就看到了玄风眼神中迷茫、涣散和深邃。
　　“我……对不起……你。”玄风字句清晰。
　　“风？你怎么这么说？”雪伊的心和情，何其敏感，何其冰澈透明！玄风的话，雪伊如何能够不理解？她甚至都已经想到了玄风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拼命……在想……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玄风一语未尽，雪伊忽然背过了身，道：“别说了，我们走吧……”
　　雪伊说了要走，但是她的人还没有走。她的心，她的情，她的人，怎能说走就走？怎能轻易的来，轻易的走？
　　“她……是……灵儿！”玄风坚持要说，必须要说，再不说，恐怕就永远无法开口，越陷越深了……那样，对雪伊不公平，对雪伊是很残酷的。玄风不忍，所以坚持要说，必须说！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为什么？为什么！”雪伊的头，稍稍向后侧了侧，眼角的余晖，始终痴痴的、深深的望着玄风。她的情，早已迷离。
　　
　　第二百四十二章　难分难舍
　　
　　“呼——”一声雪影风啸，雪伊的人已经坠下深深云层。她不再想听玄风的任何回答，一句也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听！但觉脑海中恍如晴天霹雳一般，“嗡——”一声，全炸了……
　　“香……快追！”玄风没有料定雪伊如此温柔的性格中，竟是暗藏如此狂暴的性情反应。说实话，就在雪伊转身的那一刹那，玄风就已经在害怕了。只是，他断然没有料到雪伊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
　　追，没什么要说的！
　　玄风要追，凝香更要追。因为，凝香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有突发式的对白，更没有想到，对白到最后竟是形成这样的悲情结局！
　　玄风的神法毕竟是迅疾的，他的速度，赶超诸神诸魔，比雪伊如何？虽然比雪伊快不了多少，但是比雪伊快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当下盛怒凄然，备受失恋痛苦打击的雪伊，御空飞行的神速，自然要比寻常时候更为不可思议。
　　故而，玄风使出浑身解数，才把自己的手，紧紧地抓在雪伊的腕上。另一只手，已经缓缓松开了凝香。
　　“姐姐。”凝香一声关切的语调，的确让雪伊心头一热。
　　“你还过来干什么？还有什么要说的？”雪伊的语调已经彻底冰冷，冷的让玄风心头冰凉！如果说，玄风的心中有火，有温暖的火。那这把火，也就在雪伊的一句冷语中，全然浇灭，只怕很难再度燃起。
　　凝香知道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所以，凝香下意识的轻轻握住了雪伊的手。她会怕雪伊忽然再次走掉，同时，她也看出，雪伊如果愤怒起来，御空飞行的速度，着实让玄风吃力！毕竟，雪伊的神法，玄风和凝香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玄风始终紧握雪伊的腕，雪伊也没有丝毫挣脱。两个人，两颗心，其实已经这般了解对方。雪伊清楚，玄风能握住自己的腕，同样也能放手。自己想挣脱，也是丝毫挣脱不了的。所以，她只能让他这么握着。
　　玄风更清楚，只要自己放了手，雪伊的人，雪伊的情，雪伊的心，就将永永远远成为一个陌生的人，走在一条陌生的路！可是，他们曾经如此熟悉……
　　“我怕……你会……走……”玄风终于开了口。
　　然而，对于雪伊而言，这简直就是揪心急迫的等待！她是想死的心，都有！
　　于是，雪伊回了头，语调已经全然失声泪吟，“难道你不是想让我走么？放手吧……”
　　每个字，每个字，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刺穿的雪伊的心，雪伊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可是……当下的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雪伊——”玄风彻底地下了头，彻底无法面对雪伊。那一个个清晰透彻的字眼，对于玄风而言，何尝不像是一把把穿心透骨的利剑？实话说，玄风整颗心仿佛都碎了。“如果再……不说……真的……会晚！……对你……不公平！……你的情……我不配……拥有！”
　　“这——就是你想说的？”雪伊冷冷的说，冷冷的看，冷冷的静待玄风的回答。然而，玄风并没有回答什么，于是雪伊的心，更冷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放手吧……”
　　“姐姐……”凝香忽然害怕起来，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冰冷过。这份冷，远远胜过万年寒冰，直让人心神发怵！
　　“雪伊……你知道……我对你……有情……有爱……但是……你我……真的要……以这种……冰冷的……方式……结束……一段……来之不易……的……缘？”玄风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他忽然发现任何语言对于雪伊而言都无济于事了，都苍白无力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下紧紧握住雪伊的腕，可是下一秒呢？下一秒不是还得松手么？这个腕，能这么永远抓住不放么？
　　不能！
　　该留的，总是要留。该走的，注定要走！
　　何必强求？何必强求……
　　玄风放了手，他注定只能放手……
　　这是命，这也是缘。
　　然而，就在雪伊感受到腕上空空如也的时候，一颗心，真的碎了……一段情，真的断了……一切过往，真的散了……她的生命，还剩下什么？
　　空空如也……
　　还剩下什么……
　　玄风猛然感到一股力量疯狂的抱紧了自己，而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雪伊！是的，玄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雪伊！是雪伊瞬间抱住了自己，然后听到的就是深深的、深深地埋头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一切？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全部？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了你？现在你对我说这些，你又要我怎么做？怎么做？风——我爱你！”雪伊是温柔的，就连放声痛哭的时候，也是温柔的。
　　她的疯狂，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她的温柔更是无法伪装在玄风面前硬逞的坚强，她，甚至从没有坚强过，从来没有。她脆弱，真的脆弱。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雪伊……我……不值得！……不配！”玄风能说什么？玄风忽然语塞。
　　“风——答应我……”过了良久，雪伊似乎有些哭累了，所以说话的口气，听着哭哭啼啼，有气无力。“答应我以后不再提起这件事……我怕……我真的怕！给我留一个完美的梦，好吗？”
　　“姐姐，你说……一个梦？”凝香不能理解，问道。
　　“风……”雪伊忽然放开了玄风的怀，再度背转了身，道：“我知道你懂，答应我，好吗？”
　　“我懂。”玄风没说什么。“我懂”，这两个字，对于雪伊而言，足矣。与此同时，玄风一颗沉甸甸的心，终于放下。实话说，跟雪伊的这场对白，不亚于一场生死魔战。因为，玄风差那么一点点，就失去一个最亲最敬的人——雪伊。
　　一个愿意为自己献出一切的至亲至爱的人！
　　爱她，并尊敬着……
　　当花彩仙幻的流云，缓缓降落在这片九幽废墟大地之上的时候。九幽大地之上忽而响起了地动山摇的欢呼声，嗷叫声。这声音，幽幽传响，鼓鼓回荡，恍似九幽鬼魅的吟唱，又似九天神魔的梵响。
　　这一声声，狂喜！这一声声，激动！这一声声，甚至亢奋！
　　因为，无数双期待的九幽魂眸，同时看到了一个令人亢奋无比的人。这个人，就是金衣飘飘的玄风！
　　刚刚经历的一场情感危机的风凝雪三人，兴致和心情，都不在最佳状态。相信，谁碰上这种情感危机的时刻，心情都会变化的无比低落。所以，他们三人一反常态，不再破空飞跃，而是驾起了祥云，缓缓降落。
　　当然，这花彩仙幻的云朵，并非玄风所驱。玄风对于驱云神法，一窍不通。也非雪伊所驱，因为，万分失意的雪伊，哪里还有什么心情驾驭祥云？她那美妙的情思里，只怕就藏着一件事：风，飘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究竟是哪里，谁会在意？只要有风，就有我……
　　看着风雪二人这般模样，凝香如何还能无动于衷？
　　所以，凝香就不得不展开神法，驾驭自己那得意的、花彩仙幻的祥云，将这两个傻傻情痴，带回到了九幽大地的废墟中。凝香深知，这两个情痴都需要理性的静一静。毕竟，感情这东西，别人是劝不开，解不开的。能不能想通，能不能看破，还得看他们自己。
　　岂知，地动山摇的高呼声，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奔腾而来。接着，凝香就望见一座座身形庞大的千牛万马，载着黑白魂幡的黑白无常，“噗噗嗵嗵”踩着悠悠震动的九幽大地，疯狂地冲了过来。
　　于是，凝香就——惊了！玄风也——惊了！雪伊呢，也——惊了！
　　风凝雪三人在一片如雷震响的欢呼声中，在一片地动山摇的震动气场中，完全听不出，诸牛马灵君在欢呼什么，更猜不到万千灵君大阵为何疯狂的暴冲过来。
　　但是，看那一张张憨笑的面孔，却哪有半分半毫的敌意神色？
　　紧跟着，一个个即将奔到玄风面前的牛马灵君，忽而“噗噗嗵嗵”跪倒在地，面向玄风跪倒在地！
　　玄风的眼，就更惊了！惊得好似两颗金晃晃的眸子，瞬间就要掉出来一般！
　　随着一道道巨大身影的瞬间跪倒，一波更比一波强的剧烈震波，再度将整个九幽大地惊振一颤！然后，风凝雪三人才听到一声声清晰的、亲切的、瓮声翁响的问候：“风公子！”
　　“风公子！”
　　“风公子——”
　　然而，这并不算完。随着万千牛马灵君的集体跪拜，和万千黑白无常灵君的恭谨施礼。一声声颂号，更似滔天巨浪一般，一层高过一层，一浪叠过一浪——
　　“风公子——风公子——风公子——！”
　　“这——”玄风顾盼左右，雪凝二人俱不答话。因为，她们同样震惊！如何答话？尤其是凝香那张小脸上，下巴都快惊掉。娇嫩的小舌头，露在外面，仿佛传出一个声音：“啊？”也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感激
　　
　　玄风，故意将一身金辉神芒激射而出。漫天金辉神芒，很快就在九幽长天中映出一片金色虚空来。这片虚空之下，三道特殊人影，已经全然变成了金辉色。从远远的天幕向下望去，三个渺小的身影，恍似三道金雕塑身神像。然而，离近了看，这三个金辉闪烁的人影，不是真神，又是何人？
　　当玄风的金辉神芒忽而映亮整个虚空的时候，诸位灵君已将欢呼声压的越来越低沉。诸灵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金辉神彩，足以引起诸神、诸灵君的敬仰和瞩目。
　　玄风向前踏出三个大步，面对诸阴司鬼神，诸阴司灵君，整装、理发、表情肃严，忽而俯身跪倒，三拜九叩，口中振振有辞：“玄风——无德——不堪——受此——大礼！……请诸位——灵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玄风的话一出口，顺着风口就飘荡出去。诸灵君阵容虽然波澜壮阔，可是这风声的呼啸传播，岂不是更快？更远？
　　所以，玄风开口的瞬间，就注定了波澜壮阔的灵君大阵，字字听得真切，字字听得明白。
　　玄风身后的雪凝二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相顾茫然，根本没有想过再度看见这等特殊场面！眼睛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喉咙里被这股强大的阴司灵君气场，简直压抑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更何况，在这样一种始料不及的幽灵气场中，她们还能说什么？想说什么？该说什么？
　　原本乌压压的一片灵君“丘山”，连绵百里。这百里“丘山”，已经在玄风释放的神芒中，“穿上”了一层薄薄金衣。那薄薄金衣覆盖的并不紧紧是牛马灵君的百里“丘山”，还有片片废墟中高高鼓起的真正“丘山”。
　　一时之间，“丘山”和丘山连成一片，在金辉神芒的映衬中，还真有些真假难辨。
　　好歹，一道道盎然高竖的黑白魂幡，在“金风”吹拂的风啸中，猎猎作响。好似战火止息，胜利凯旋的一面面英雄旗帜。伴着金色的辉芒映衬，使其彰显出一种无上的光荣和神圣。
　　这一面面“金幡”，反倒成了“丘山”与丘山的最主要区别。
　　“金幡”下，一座座“丘山”开始缓缓“崛起”，几乎异口同声道：“风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风公子乃是我等救命恩人，怎可如此屈尊降贵？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玄风心道：救命恩人？所谓何来？玄风并不能记起何时救过这成千上万的牛马灵君，更不记得何时救过那成千上万的黑白无常灵君。然而，眼下这种状况，玄风能说什么？能如何解释？
　　“诸、灵、君、请、起！”玄风仿佛念咒一般，一字一顿，缓缓念出口。但是，字字真切，字字亮如洪钟回荡，传响整个金辉普照的祥和的九幽废墟圣地。
　　牛马灵君、无常灵君，正听玄风高声呼呐。就看玄风所在的方向，忽然生出两条巨型龙影。这两条巨龙，一条滚滚蜿蜒，如水如浪；一条呼呼飞旋，如火如电。两条巨龙，齐头并进，匍匐贴地前行。眼见就要撞到前方牛马灵君大阵的时候，两条水火巨龙突然激烈的撞在了一起。或者说，缠在了一起。
　　到底是以如何的方式缠在了一起，千万双九幽神眸都无法看清。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来不及让人眨眼，更来不及让人仔细端倪。
　　就看二龙缠绵的瞬间，眼前一团白雾朦朦的紧锁，彼此都看不清了彼此。唯觉双膝之下，忽而变得轻飘飘的，就仿佛瞬间在浓重的白色雾气中，飘飞起来一般。
　　待到雾消云散，彼此看到彼此那张熟悉的牛马头脸的时候。果然看到自己已经高高升起在悬空之中，转眼再向后望，绵延百里的牛马灵君竟是同一时刻，被这股绵绵无伤的力道，同时推向了高空之中。
　　“吁——”
　　众生长长一个拖音儿，显然对玄风的神奇术法修为唏嘘不已！
　　玄风回头看看雪凝二人，再看看悬空之中的牛马灵君，忽又回头直直看着凝香道：“香……你跟……他们说。”
　　“我？”凝香倍感诧异，道：“为什么？”
　　“我……口吃……说话……困难……你说。”玄风认真道。
　　“可是……我要说什么呢？我也不会说呀？雪伊姐姐，要不你说吧？”凝香不是在推辞，她不属于那种委婉推辞之人。她是真不会说呀！面对如此庞大的灵君大阵，凝香还是头一回！
　　凝香虽然性子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你要真让她在这许多灵君面前演讲说辞，她自己就觉得尴尬紧张了。毕竟，“借取”法宝才是她的长项，聚众演讲这种事，她可从没做过。
　　“我？”雪伊实在是没有肉体，如果有。当时就能看见她的脸，“唰——”一下就粉透了耳根。她的想法比较复杂，想到自己又不是风的什么人，虽然很想做风的什么人，可是……风会答应么？既然风不答应，我代他讲说，岂不是……
　　再加之，雪伊本就性情温柔，并非那种好胜逞强之人，更非那种临危决断之将才、帅才，面对如此庞大阵容，不脸红才怪呢。所以，雪伊不仅紧张了，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道：“这样不妥吧？香儿，还是你说！”
　　玄风再度道：“香……你说！”
　　“可是……我……”凝香明亮的双眼，始终凝神在玄风坚毅的脸庞上，始终没有移神。当然，玄风也丝毫没有改变容色，改变心意的意向。那张坚毅的脸似乎在告诉凝香：莫怕，你说就是，有什么事，我都替你顶着！
　　凝香想到这里，就不得不道：“好吧……既是这样，那我可就要胡说了……”凝香还在期待玄风能说什么。可是，玄风依旧什么都不说，就是这么直直的眼神，坚毅地凝视着自己，甚至连眉头都不曾挑一下。
　　“喂——”凝香一声清脆无比的尖啸，好似万千利剑，瞬间钻入了所有在场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