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神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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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大汉这一声大喝，这把狂刀闪耀着滚滚烈火，已经奔水灵儿的小小额头呼啸而来，水灵儿只是轻轻一个闪身，已经滑出了刀锋波及的范围。
　　蹭蹭蹭——
　　几个灵巧的点腿，娇小的灵儿，踏着井壁，已经闪到了大汉的头顶。这登山武技的修炼，可不是吃素的！
　　火焰大汉一脸惊愕，并没有想到水灵儿的身手居然如此迅捷！随即一掌上劈，挥刀劲掠。两道烈火，犹如两条火龙瞬间交汇，死死缠向了水灵儿。
　　灵儿倒不惧怕，凭空冻出厚厚一层寒冰瞬间盖住了井桶，死死压了下去。纵然有两道火势，怕也难以抵挡如此封死火口的力压！
　　那大汉顿只是眉头略皱，随即嘴角浮上一丝狰狞。弹脚飞身，双手举起烈火狂刀，冲着头顶冰层猛刺——
　　“呲——”
　　一阵响后，冰层中间居然化开一个圆洞！熊熊火光映天而出！
　　“砰——”
　　随着烈火狂刀的左冲右突，势若破竹，厚厚一块冰层瞬间四分五裂。“扑啦啦”一阵响，炸成了一块块冰疙瘩，掉向了井底。
　　看见冰层的威势已去，水灵儿不免心中一凉。“蹭蹭”两个点脚，已经躲过了大汉手中“呼呼”两道刀风。一股炙热焦烤，水灵儿烦心难耐。“嗖嗖——”两道冰箭脱指飞出，直袭大汉心口。
　　“铛铛——”两声猝响，大汉手中火器已经格开了两道暗箭。“铮——铮——”的嗡响，在井中回荡不止。大汉但觉手中大刀，一阵阵剧烈震颤，一股爆裂的阵痛从掌心涌入双臂，从双臂再到胸口，仿佛要挣脱手力一般。大汉抓在烈火狂刀上的双手不得不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足见灵儿这两道冰箭的力道，势力之强。
　　灵儿已经看准，这火焰大汉此刻势力薄弱，刚要冰箭再攻。却见这火焰大汉“嘿嘿……”一声冷笑——
　　这大汉身下，牢笼的大门已经打开。两个火焰大汉夹着玄风闪现在了灵儿的视线中，只听玄风惊恐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另一个大汉“砰——”一脚就把玄风踹了一个大跟头。
　　“呃——”玄风闷声无力的一声痛吟，直直捂着肚子在地上翻腾。整个身子已经被烈火烧着了，“呼呼”艳火声中似乎还听到了“噼噼啪啪”的烧焦声。
　　极度愤怒之下的灵儿，“卑鄙无耻”刚要破口喊出，却见一道丈余长的火芒呼啸生风，已经逼近了灵儿。灵儿看的真切，这道火芒乃是大汉手中的刀芒！赫赫威势，力不可挡。
　　“蹭蹭”几个点脚，想要避开刀芒。“呼呼”风声，紧紧跟在脑后。红火火的光芒已经照亮了面前的漆黑井壁，一股股灼热痛感，已经印上了后背。
　　灵儿从后背反手一掌印出，一股洪流破掌冲击，瞬间与那刀锋交相一处。
　　“呲——”团团浓白色的蒸汽，瞬间弥漫在了整个井筒。灵儿“蹭蹭”再次点脚上跳，突然纵身跃下，双掌向下印出，一座惊天盖地的冰山腾空而现，如同要塞满整个井筒一般，死死压向了井筒下的火焰大汉。
　　“灵儿，救我！”
　　“还不快快停手！否则，我会让这小子葬送冰山之底！”两个声音，前者哀，后者惧。前者悯，后者恶。一时间，心绪大乱，扼住灵法，凭空一座冰山赫然消失。
　　灵儿清楚看见玄风低头跪地，满头蓬发遮住了痛苦难耐的小脸。一柄烈烈熊火之刀，架在玄风的后脑勺上“吱吱”作响，似乎这颗小脑袋不是将被砍掉，就是要被烈火烧掉一般。
　　“住手！”情急之下，灵儿凛然一声大喊。“你们无耻！到底便要怎样？”
　　“便要怎样？嘿嘿……小家伙好是顽固！你先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告知与你，否则恐怕这毛孩儿性命难保！”腰间别着钥匙的大汉一脸狰狞恶笑，使劲把刀往下按了一按。就听得：“呲——”
　　“啊——”
　　“吱吱——”
　　焦裂的烧烫声，刺心的痛吟声，夹着一股股焦糊的味道，瞬间钻进了灵儿的心底。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疼痛，灵儿就觉得冷若坚冰的心终于熬不过玄风钻心的刺痛，为了玄风，这个头，可以磕！
　　“等等！”水灵儿纵身跃下，看见玄风已经受尽折磨，此刻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陷入了昏迷，一颗小脑袋耷在空中，已经抬不起来。整个小身板摇摇晃晃支撑着，似乎还没死。
　　“玄风玄风”灵儿的呼唤声，丝毫没有起到作用，玄风丝毫没有听见。“把刀拿走！”
　　大汉一脸狰狞，呵呵笑道：“事到头来，还要嘴硬！快快磕头，方能饶他不死！快快磕头！”
　　灵儿一脸冷漠，目光冰冰挥洒在了大汉身上，心中暗暗作骂。但是，头还是磕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正在灵儿磕头的空暇，已经感觉到方才与自己拼死拼活的大汉悄悄来到了自己身后。大汉的狼子野心，灵儿心知肚明。
　　哼，人故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玄风一路上舍命相陪，历险重重，如今深陷恶人之手，必当性命相救！纵然不能相救，哪怕为他而死，也是值得的！
　　终究，大义难舍！
　　呵呵……人生几何，人生难得知己如玄风，一生足矣！
　　灵儿低头怔怔出神，感叹玄风之余，也在感叹生命之短暂。反正，要杀要刮，只此一刀！呆呆半晌，居然毫无动静，再也没有听到那大汉的狰狞恶笑。
　　抬头一望，顿时有些吃惊了。
　　面前并没有玄风，周围也没有什么火焰大汉。怔怔的面前，是一堵门墙。门墙已经上锁，门墙边上挂着一把钥匙，比刚才那把钥匙要陈旧许多。仿佛岁月已经在这把钥匙上风霜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人再来触碰，以至于这把钥匙看着有些泛锈了。
　　再环视周围的火光亮处，井筒上不多不少，正好五炬火把，整整齐齐环绕了井筒一周。
　　灵儿呆呆一笑，拿起了墙上的钥匙，出神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还能不能打开这扇门。
　　伸进锁孔中，只是轻轻一拧，“咔嚓”一声清脆悦耳的脆响，灵儿小脸上立马绽放出了欣然笑容。
　　这一次，灵儿并没有即刻出门，而是在这里美美睡上了一觉。
　　
　　第四十七章　新奇火阵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儿总算睡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顿觉神清气爽，仿似睡过千年，头一次清醒一般。也不知为什么，心情十分舒畅。
　　推门，进洞。
　　这一次，完全不同以往。火口就在头顶三丈远的地方，熊熊火光，直照井底。一股轰然炙热，真是让人燥热窒息。灵儿抬头凝望，火光亮处，有一扇小门，并不在井底，而是设在了半壁之上。看起来十分有些古怪。
　　刚要抬脚往前走，却发现脚下一群蚂蚁，正围着一个小小的蚁窝，好似正在“搬家”。
　　“蚂蚁搬家”这一般都是风雨来前的征兆，对于蚁族来说，实在是“工程伟大”。灵儿突然悯心大起，不忍往前多迈一步。
　　一枚生锈发黑的钥匙，就挂在六七步远对面的井壁上。倘若没有这群蚂蚁当道，走过去便是唾手可得。正是多出了这群蚂蚁，反而是心生怜悯，有些犯难。
　　仔细查看，在井壁上左右两三个点脚，可以够到钥匙。但是速度必须得快，拿到钥匙就得往井壁上弹跳。如此一来，不借助地面的力量，单是借助井壁周侧，双脚若想弹跳上去，不免有些费劲。
　　精打细算一下，不超过二十脚，虽说有些困难，勉强可以完成任务。
　　灵儿考虑妥当，并不多想。“蹭——”一脚飞闪，已经落在了心中所想的第一个位置。
　　只听半空之中，一声鹤唳，一道火光从井上飞射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水灵儿面前化成了一个靓丽青涩的红衣女子。这女子手中一柄长剑寒光烁烁，印在水灵儿眼中平添了几分冷漠与无情。
　　红衣女子秀眉一挑，“讨教！”已经出口。手中长剑霍霍几闪，完全打乱了灵儿原本计划周详的脚步。剑光的逼迫下，不得不蹬蹬几脚，先上了井壁。
　　霍霍剑光，时而打落在灵儿身旁，时而打落在灵儿脚下。灵儿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躲开了。虽然势头紧迫，还算应对自如。就在灵儿选中时机，刚要反手攻击的时候，那红衣女子突然化作一道火光不见了。
　　灵儿登时一愣。
　　“蹭蹭”几个点脚，刚要接近钥匙，却又是一道火光拦在面前。又是一名红衣女子手持长剑，从火光中幻化而出。“讨教！”
　　霍霍剑光，已经紧逼眼前。
　　情急之下，灵儿紧忙退避。不敢随意下脚，生怕踩住那群蚂蚁，只能再次向上翻飞。
　　等待身子落稳，刚要反击。那女子周身上下轰然一亮，再次化作一道火光，随即消失不见。
　　灵儿登时又是一愣。
　　如此三番之后，实在有些疲惫，只好又落在了原来的位置。看着头顶熊熊火光，呆呆出神半天。灵儿心道：这天火井阵，只要身子离地，火势就会显威。自己时间紧迫，又遭那天火算计，想来拿到这枚钥匙，实属不易了。
　　低头再看这群蚂蚁，似乎有搬不完的东西一般。过得一个时辰，地上的蚂蚁还是这么多，这就让人犯难了。倘若这般等下去，那该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多时，灵儿盘膝而坐，伸出手指，在地上轻轻一点，一滴水逐渐化成一小片薄薄冰霜，向对面缓缓延伸而去。
　　随即，灵儿双手六和，微闭双目，开始耐心的等。
　　许久之后，当灵儿再次睁开双眼时。一条窄窄冰层，已经顺着井壁延伸到了对面。此时此刻，所有蚂蚁都避开了冰层，依旧安静如常的搬运着自己的东西。
　　灵儿起身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避开蚂蚁，脚尖儿微点，轻轻几步，已经走到了钥匙所在之处。灵儿伸出一只嫩白小手，刚刚摘到钥匙，地上的蚂蚁突然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从蚁窝里，幽幽闪出一道蓝色光束来。
　　灵儿两只大眼睛，扑扑闪光，惊诧万分。痴痴望着蝼蚁洞穴内中那道逐渐圆阔壮大的光柱，惊诧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之色。就仿佛，在这光柱内中，即将发生什么特殊的、玄奥怪异事。
　　果不其然。光柱内中，幽幽幻出一个身形魁伟的人影来。灵儿仔细看清……
　　竟是蓝袍老者再次腾空而现，一脸笑意，满是慈祥。轻轻抚着灵儿的小脑袋，语气中透着丝丝惊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杀照灯。呵呵……六岁？六岁！小小年纪，便存仁义天性，难以置信！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修为！随我走吧！”
　　蓝袍老者一语甫毕，唯见老者伸手抱起灵儿，脚下忽而蒸腾生出滚浪如涛的团团祥云。驾驭祥云之上的灵儿，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祥云的柔和与曼妙。纵然之前也经历过驾云飞腾，但是，这一次，灵儿感觉这股祥云，并不比之前所经历的一样。
　　灵儿痴痴的眼神里，望着这位令人又尊又敬又畏的神秘老爷爷，娇声道：“爷爷，我们又要去哪？”
　　那蓝袍老者，安详地看了灵儿一眼，神秘说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过得许久，在美丽而又祥和的仙幻云朵中，娇气的灵儿，已经陪同这位神秘爷爷，悄然飘向了一座恢宏气阔的厅堂之上。
　　灵儿一对儿闪烁晶亮的大眼睛，不由自主，将好奇的目光，投入了这座平凡无奇的厅堂。
　　空荡荡的大厅中，一张光滑油亮的八仙大桌，在一盏淡淡的水晶灯下，闪着微微蓝芒。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些美味的主食、菜肴、汤羹和水果。
　　长着一头蓬发的玄风，痴痴看着满桌子的美食，饥肠咕咕。旁边水晶轮椅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痴痴看着满头蓬松卷发的玄风发笑呢。
　　“饿了吧？”老婆婆的声音有些吃力，但是语气之中难以掩饰对玄风这个小家伙的温柔与慈祥。
　　“嗯，不饿！我可以等！”玄风亮晶晶的小眼睛，向这位老婆婆投来了敬爱的眼神。
　　“没关系！饿了就吃吧！”老婆婆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低沉。慈祥的语气却是丝毫不减，在阔大的厅堂中，隐隐回荡。
　　“婆婆，你要去哪？”玄风晶亮的眼神里，忽而看到一个隐晦幽影，从面前这位老婆婆身上飘然而起，向门口方向走了过去。
　　忽被玄风这么一叫，那道隐晦幽影怔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来，满脸慈祥的看着玄风，说道：“我该走了。”
　　玄风这一次看的真切，那道隐晦幽影，分明就是水晶轮椅上的老婆婆！回头再看身边的老婆婆，也正满脸慈祥的看着玄风。只是这老婆婆的眼神，略显涣散无光了。
　　玄风不明道理，为何同时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婆婆？
　　两个婆婆所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是坐在灯光下轮椅上的老婆婆，另一个却是直直站在门口阴影中的老婆婆。玄风使劲抓着蓬松的散发，问道：“婆婆，他们马上就该到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马上就要到了？好，好，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呵呵……”轮椅上的老婆婆微微睁开了双眼，目光重又凝亮起来，似乎有了些许神色。玄风再向门口处望了望，发现门口的老婆婆已经不在了。
　　老婆婆慈祥的看着玄风，好像明白了玄风此时此刻脸上露出的，诧异兼又好奇的眼神。呵呵笑道：“我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你说，再等等他们就回来了，我就又回来了。”
　　玄风依旧不明道理，听老婆婆如此一说，更是满头雾水。身旁的柱子上，传来了九灵的咝咝低语：“那是老婆婆的魂魄，莫怕。”
　　“魂魄？”玄风听罢更是一脸错愕，怎么会？皎洁如水的月光，透过宽敞的大门，在厅堂前铺洒了一片清亮。玄风心道，看来夜已经深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正在玄风犹豫嘀咕的空当，两道蓝光腾空闪现。蓝袍老者怀里抱着水灵儿，豁然出现在了桌子近旁。
　　只看见玄风冲着门口喊道：“婆婆，他们回来了！”
　　门口那如水一般的月光，已经和老婆婆的身影化为了一体。玄风远远看见老婆婆正冲着蓝袍老者挥手，不时还隐隐传来一道悠远的回音，这回音是那老婆婆说的，“你们吃吧，我走了。”
　　玄风手指门口急道：“济世爷爷！婆婆走了！”
　　水灵儿顺眼望去，除了一片皎洁如水一般的月光，什么也没看到。“玄风，你说什么？”
　　蓝袍老者，也就是玄风口中的济世爷爷，此时已经放下了水灵儿。轻轻抚摸着水晶轮椅上老婆婆那一脸沧桑，脸上露出了十分安详平静的笑容。
　　一滴晶莹的泪花，终于在老者眼角，静静滑落……
　　【元真·补篇：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搜神记·卷六）
　　夏桀之时厉山亡，秦始皇之时三山亡，周显王三十二年宋大邱社亡，汉昭帝之末，陈留昌邑社亡。京房易传曰：“山默然自移，天下兵乱，社稷亡也。”故会稽山阴琅邪中有怪山，世传本琅邪东武海中山也，时天夜，风雨晦冥，旦而见武山在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时东武县山，亦一夕自亡去，识其形者，乃知其移来。今怪山下见有东武里，盖记山所自来，以为名也。又交州脆州山移至青州。凡山徙，皆不极之异也。此二事未详其世。尚书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士贤者不兴，或禄去，公室赏罚不由君，私门成群，不救，当为易世变号。”说曰：“善言天者，必质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故天有四时，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散而为露，乱而为雾，凝而为霜雪，立而为蚳●，此天之常数也。人有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呼吸吐纳，精气往来，流而为荣卫，彰而为气色，发而为声音，此亦人之常数也。若四时失运，寒暑乖违，则五纬盈缩，星辰错行，日月薄蚀，彗孛流飞，此天地之危诊也。寒暑不时，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踊，此天地之瘤赘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痈疽也。冲风，暴雨，此天地之奔气也。雨泽不降，川渎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搜神记·卷六）】
　　第四十八章　神秘长老
　　
　　（有一天，我笑着问玄风：风，告诉我，你如何评价我们的济世爷爷和婆婆呢？
　　他说：他们是我们两个一生中最难最难最难忘的人……
　　风说得没有错，他们是我们一生中最难最难最难忘的人！
　　——节选自创世神疆后史学家综合整理之《女皇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个历史人物》）
　　※——※——※
　　“我说，婆婆她走了。”玄风看着水灵儿一脸不解，回应道。
　　“走了？”水灵儿回头看看水晶轮椅上的老婆婆，已经安静地靠在轮椅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是啊……婆婆她走了，终究还是没有看上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眼。”济世长老布满老茧，粗壮有力的大手，抱起轮椅上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往后堂走去。这样一个老人，迈出了这样沉重的步子，并不是因为怀中的另一个老人，有多么沉重。
　　而是因为，老人的心，忽然沉了，忽然悲了。
　　相濡以沫无数岁月，终究难逃生死一别。老人的心，如何能不沉重？老人的心，如何能不孤单，能不凄冷？
　　老人的步子，很重。痴痴的眼神，始终停留在老婆婆的脸上。岁月的刀痕是无情的，已经在两个老人脸上，同时抹上了道道褶皱。时下，无情的岁月，终于带着老婆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孤独迈步的老人，步履不定，似是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是如何走……
　　“爷爷……老婆婆为什么想要看我呢？”水灵儿和玄风跟在济世长老身后，走向了后堂，他们的步子都很慢。
　　“因为，我对婆婆说，那时候的她，跟现在的你，真的是很像很像……呵呵，于是，她也想看看你的样子，只可惜，婆婆她岁数太大了。人啊，年龄一大就容易睡着，一旦睡着了就不容易再睡醒了。”济世长老的话语依旧十分慈祥，但是，两个小童还是听出了淡淡感伤。
　　济世长老把婆婆，安稳放在了卧榻上，卧榻枕头边上放着一个檀木小盒子。檀木淡淡的薰香此时此刻环绕在卧榻周围，济世长老两眼一红，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记忆。济世长老轻轻把婆婆的头靠在枕头上，笑道：“这么多年，她一直珍藏着……嘿嘿，那时候我们俩是邻居。我们家住在河东，她们家住在河西，中间只隔着一条五步宽的小河。那河水很是清澈，里面住着小鱼、小虾、小螃蟹，一有空，我们俩就在那条小河里玩耍。”
　　话间，济世长老已经打开了檀木小盒。盒子里是一件漂亮的花衣裳，灵儿眼前登时一亮，使劲儿往小盒子跟前儿凑了凑，恨不得把小脑袋也探进小盒中。惊讶道：“真漂亮！”
　　“嘿嘿……那时候她的表情简直和你一模一样！把它穿上吧。”济世长老一脸慈祥的摸了摸水灵儿的小脑袋。
　　“爷爷，这是你送给婆婆的吧？”玄风好奇的问道。
　　“嘿嘿……不错。那一年，差不多也是六岁吧……额，真的是太久了。我跟爹娘到交易市场玩耍，看见了这件漂亮的衣服，我问母亲说：‘雨欣快要生日了，送她这件礼物好不好？’母亲只是笑了笑，但是，最后还是给买下了。
　　记得，那一年雨欣的生日过的很是热闹。因为，我们全家人都去参加了，你不知道，她那时候有多高兴！”话到此处，济世长老的眼神定住了，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好似穿越了千年，再次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雨欣的生日上……
　　玄风看着老者那痴痴的眼神，自己怔住了。他没有想到，礼物的魔力居然会有这么大，居然会给一个人的一生留下如此深刻的影响力。暗暗决定，出去以后，一定要给灵儿换一件漂亮的花衣裳。
　　“爷爷、爷爷”水灵儿拉着济世长老的衣襟，轻轻呼唤了好几声，济世长老方才从那痴痴的童年记忆中回过神来。满脸含笑的看着兴奋过头的小姑娘，已经换上了那件心爱的花衣裳。
　　“爷爷，你看我漂不漂亮？”
　　“像！真像！真漂亮！”济世长老满眼放光，出神的看着这件花衣裳，笑道：“那时候的她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呵呵……这一晃，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么些年。嘿嘿……时间这东西变得太快了，容不得多想，他就……嘿嘿。”济世长老话语凝住了，仿佛笑容也凝住了一般。
　　只看老人把脸转向了婆婆，枯瘦如柴的粗糙手指，不着痕迹的在他脸上一拭而过，两行悲泪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从来没有拭过眼泪一般。老者将手放在婆婆已经安详入睡的脸上，轻轻抚了抚，把婆婆脸上的几缕银丝轻轻抚到了一边。
　　喃喃说道：“这么些年……哼哼……一直没变……”
　　老者自言自语的声音很低，但是玄风从始至终的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老者，这一句老者的喃喃细语，玄风更是听得真真切切。在玄风的心中，这句话